李明身體無大礙，很快被帶回局里做詳細筆錄，接著等待法律的制裁。
管瞳在李明李芳的出租屋忙里忙外，大雷和小武一開始嫌棄，后來也幫著打掃和更換床單。
李芳被仔細清洗過后，整個人的氣色亮堂了好幾個色號，家里也被管瞳收拾的一塵不染。
“大雷，過來搭把手！”
“來了，管姐！”
兩人合力將李芳靠坐在床上，管瞳拿出一只指甲剪。李芳的手指甲和腳指甲看起來很恐怖，像是長年累月都沒有剪過。
管瞳替她剪了腳指甲和手指甲，一邊剪一邊流淚。李芳全程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反應。說句難聽的，像還有一絲氣息的活死人。
剪完指甲，管瞳看見李芳的頭發里面還有虱子，讓小武找來了酒精，買來了浴帽。
“小芳，一定很癢吧？”
管瞳一邊給李芳用帶有酒精的浴帽包住腦袋，一邊眼淚止不住的往外飛。
小武看了看手機，微信工作群里一片沸騰。
“管姐，李明已經被帶到局里審訊了，那渾蛋身體沒什么大礙，目前正在犯毒癮。”
管瞳“嗯”了一聲，目光匆匆一瞥，發現小武在喊出李明這個名字的時候，李芳的眉頭似乎動了一下。
她一陣欣喜，在李芳耳邊重復喊了幾次李明的名字，結果證明她剛才眼花了。
管瞳嘆了一口氣，轉身去翻找襪子，在抽屜里面發現了一個鐵盒子，打開發現了當年李芳穿著警服拍下的那張珍貴的照片。
眼淚再一次淋濕了睫毛，她觸摸著那張微微泛黃的照片，想起當年李芳美麗動人的模樣。
她將照片拿到李芳面前，“小芳，你當年真漂亮，第一次見到你，我都看呆了，怎么有長得這么好看的女孩子。小芳，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白白付出這么多。”
說完，管瞳將照片重新放回鐵盒子，沒有看見李芳的眼皮跳動了幾下。
大雷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看錯了，正在疑惑的時候，小武拍了拍他的腦袋。
“喂，在干嘛呢？又偷懶啊？床單你再洗一遍，剛才嘔心死我了。”
“小武，我剛才好像看見李芳眼皮動了幾下？”
小武一愣，上前一步靠近李芳的臉，仔細看了又看，“大雷，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大腦出現幻覺了，還是不想干活啊？”
“千真萬確，我真看見她眼皮動了。”
“一定是幻覺，等案子結束回去睡個三天三夜一定能好。”
“別說話了，查一下植物人平時能吃些什么？”管瞳回頭看向二人。
小武和大雷趕緊打開手機，詢問人工智能ai，現在這款技術已經超越了國內幾大搜索引擎。
“管姐，有了，植物人平時可以吃小米湯、牛奶、蛋白粉等流食。”
“行，你倆趕緊出去采購，小芳看著好些日子沒吃了。”
“是！”
“等等，再買兩身衣服，睡衣就行！”
“是！”
人走后，房東上樓打量，“呦呦喲，有人收拾就是不一樣。我早就和李明說了，出去好好上班，賺了錢找個保姆伺候他妹妹。你看看，一收拾，小芳人都精神了。”
管瞳沒吱聲，在屋子里面燒開水，小芳的嘴唇已經干裂，到處都是血口子。
剛才她幫小芳處理排泄物，一顆一顆像是石頭子，不知道李明這渾蛋給她吃了些什么。
“警察同志啊，你們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對吧？”
管瞳看了一眼房東，知道這人在打算盤，八九不離十和房租有關。
“我們都是小門小戶，家里就這老房子，等拆遷等了好幾年了。我和老伴都沒工作，就是靠收房租過日子。李明欠了我三個月房租，你們為人民服務的，能不能把這個錢先替他墊上？”
管瞳沒吱聲，拿著自己的唇膏在幫李芳涂抹嘴唇。
“警察同志，您別不吭聲啊，又不用你個人出錢，你今天先把這錢墊上，回頭找你們單位報銷去，日后你們單位再找李明那個老賴要賬唄！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這三個月的房租也有千把塊錢呢！
真是惹了鬼了，當初要是知道李明沒工作，二流子，我也不會讓他們兄妹住下來。
還不是看在小芳是植物人，我是可憐他們才上了當。所以說，人不能有同情心，這樣反而害了自己。警察同志，您看著是個領導，剛才那兩個人都聽你的，把錢先墊給我吧.......”
房東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管瞳沒義務替李明交房租，但最終還是自己先墊上了。
房東掏出手機，笑瞇瞇地說：“支付寶、微信轉賬、現金都行！最好是轉賬，現金我還要去銀行存款。”
管瞳支付寶轉賬后，房東拿著手高高興興下樓，屋子里面總算安靜下來。
“小芳——”管瞳眼睛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別怕，以后有我們照顧你，不會再讓你過苦日子了。”
等大雷和小武回來時，管瞳看見剛才柜子里有一個相冊，打開翻閱起來。
里面有許多李明、李芳和父母以及爺爺奶奶的照片，看得出來，他們曾經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管瞳突然看到一張李芳的照片背面，上面寫著一串類似賬號和密碼。
她拍了一張照片發到高杰和技術部同事蕭良手機上。
高杰正在審問李明，李明被注射了藥物，神志萎靡但是不再暴躁。
手機亮了一下，高杰看見管瞳發來的信息。
“查一下這串賬號和密碼，在李芳李明家相冊上看到的，字跡像是女人的筆跡，可能是李芳留下來的。”.......
大雷和小武采購回來，又被管瞳趕出門外燉小米湯。房東收到錢，熱情招呼他們用自己的灶臺。“樓上那位是你們領導？”
“嗯！”
“領導就是不一樣，大氣，敞亮，房租說轉就轉。這下好了，不怕他們兄妹倆白住了，有人交房租就行。”
小武燉好了小米湯，端著過揶揄道：“放心吧，我們領導不會讓她繼續住在這種地方的。”
“啥意思？不續租了？晚點給房租也行啊！”房東急道。
“樓上那位不是一般人，我只能點到這里了！謝謝你的灶臺和鍋，待會兒洗好了還給你。”
“不客氣，勸勸你們領導，植物人住哪兒都不方便，住醫院費錢費力。她不配！”
小武和大雷幾乎同時轉過頭，兩人一臉認真：“她比誰都配！”
房東摸了摸腦袋，一頭霧水。隱隱察覺出來，樓上那個植物人可能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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