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瑤出宮后，孝賢皇后在宮門口等她。
“皇后娘娘。”云青瑤扶著她，“我去找阿炎，您回王府。”
“不要喊我皇后，我如今只是阿炎的母親。”孝賢皇后低聲道，“剛有件事在大殿，我沒有說。”
云青瑤微怔，請她說。
“東菱應該已經死了。”孝賢皇后低聲道，“現在可能是他的兩個徒弟中一個在作亂。”
“我不太記得名字，但見到人，我應能認得出。”
“止案？”
“對，對！止案，那孩子不比他師父差，你一定要小心。”
“但那年，他師父來京后，我曾聽他師父訓他師弟，說了一句......”孝賢皇后頓了頓，“說法術不可濫用，折壽。”
折壽？云青瑤挑眉。
“東菱來京時也不過三十左右，但當時他身體就極差，沒離京城便死了。”孝賢皇后沉默了一下，“如今想來，他或許在對我施法術，折損了太多。”
云青瑤覺得孝賢皇后分析的極有道理。
她拜托了阮蘇陪著孝賢皇后先回家，她帶著人先去了皇陵。
皇陵內極安靜，天上的云、地上的草，都似乎靜止了。
她制止了金金他們，停在皇陵外，側耳去聽里面的動靜，金金問道：“老大，怎么了？”
“沒有人。”
“皇陵本來就沒有人。”金金低聲道，“都是死人啊。”
云青瑤讓他閉嘴。
她往里面去，拾階而上。皇陵一共九十九級石階，云青瑤十多個人一直往上，走了一刻鐘后，云青瑤忽然停下來。
“怎么了？”金金打量著四周，擦著汗，“好熱，怎么一點風都沒有？”
山中居然一點風都沒有。
但太陽卻極烈。
“而且燥熱，像悶罐頭一樣。”水水將外套脫了，中衣已汗濕透了。
“重點不是這個。”云青瑤沉聲道，“你們往下看。”
他們回頭，臺階已走了一半了。
“怎么回事？”金金驚呼出聲，擦了被汗水淋著的眼睛，死死盯著上面，“怎么還有這么多臺階？”
不過九十九級，他們曾來過的。
按照現在的位置，他們似乎在中間。
可現在看，上下的臺階一眼看不到盡頭，豈止九十幾，他們順著階梯能上天。
“這也太古怪了吧？”他們站在臺階上，明明周圍都是正常的，可就是臺階變得奇怪了。
云青瑤將腳探到臺階邊的山石上，可是，明明就在眼前，似乎伸手就能觸摸的石頭，她的腳伸出去，卻怎么也碰不到。
她丟了一枚銅錢出去。
銅錢往下落，然后就消失在一片白芒中。
沒有落在眼前的山石上，而是消失了，仿佛下面是個無底洞，一直落一直落。
“是止案。”云青瑤在臺階上坐下來，“我們入了他的陣法，難怪進來的時候那么奇怪。”
“啊？那、那我們走不出去了？”金金不死心，“我下去，你們等我。”
他掉頭往下跑，云青瑤盯著他，能看到他在視線里，越跑越遠。
一刻鐘后，金金消失在白芒中，但過了一刻，他又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
他氣喘吁吁，躺在臺階上：“老大，不行！下去后，臺階還是不到底。”
“完了。”水水用自己的衣服，給云青瑤遮著太陽，“咱們困在這里，不被餓死，也要被曬成人干了。”
云青瑤打量著四周。
既是陣，就一定有陣眼，有解陣的方法。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