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并沒有留下來一起吃飯,他還是借故離開了。
韓楚風把杜卿送到門外,杜卿已經激動得不行了。
剛出門,他就趕緊扶住了墻,渾身顫抖著說:
“楚風兄弟,謝……謝謝你,我可以確定,她就是我女兒……她就是我的愛蓮——
“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呀!只要你幫我跟女兒相認,這輩子做牛做馬我也要報答你!”
“老哥哥言重了!你回去等我消息吧,我保管今天就讓你們父女相認。”
韓楚風拍著胸脯保證道。
韓楚風在村子里輩分算是比較長的。
所以,雖然他跟杜卿年齡相差很大,但他平時都是按照村里的規矩平輩稱呼杜卿。
至于以后何小棗跟杜卿父女相認,那時該如何稱呼,就只能各論各的了。
送走杜卿,韓楚風關上大門,重新入席。
而他們自此以后的話題,再也沒有離開過“王杜卿”這個名字。
韓楚風像一個說書人一樣,把杜卿曲折的一生說得扣人心弦。
聽得何小棗和丁曉白都入了迷。
當聽到王杜卿在黑棗林弄丟女兒時,她們似乎感受到了王杜卿那心如刀絞的疼痛。
當聽到23年來,王杜卿為了尋找女兒,以收破爛為名,每天都穿得破破爛爛,風雨無阻,到處打探女兒的下落,何小棗感動得眼淚稀里嘩啦地往下掉。
“后來呢?王大叔找到女兒了嗎?”何小棗紅著眼睛問道。
韓楚風講得太有代入感了,她似乎已經融進了故事里。
韓楚風沒有說話,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丁曉白。
丁曉白微微一笑,朝韓楚風點了點頭。
這是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交流,何小棗當然看不懂。
韓楚風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何老師,你知道嗎?王杜卿并不叫王杜卿,他的真名其實是叫愛新覺羅杜卿。他是末代王朝的皇族后裔。”
“啊?”
何小棗驚呼出聲。
韓楚風繼續說道:
“他們愛新覺羅家族有一個傳統,所有女孩在出生的時候,都會在右肩烙下一個梅花印。”
“梅花印?”何小棗重復道。
“是的,”韓楚風微微一笑,指著她的肩膀說道,“就跟你肩膀上的一樣。”
“什么?我肩膀?”
何小棗心里一慌,趕緊解釋道,“我……我媽說……我……我這是胎記。”
她小時候就發現了肩膀上的印記。
只是,她一直不知道這是被烙上去的。
被人這么一點醒,她今天再看時,果然越看越覺得這是烙印了。
“怎么會這么巧?”何小棗自語道。
韓楚風沒有理會她,繼續說道:
“杜卿的女兒身上還有一個標識,左側鬢角處,有一枚指甲大小的朱砂痣。”
“朱砂痣?”何小棗眉心緊鎖了起來。
這時,丁曉白不失時機地遞過來一面小圓鏡。
何小棗撩起耳前的碎發,向鏡子望去。
這個胎記,的確是她平時沒怎么在意過的。
而它偏偏正和韓楚風說得一模一樣——指甲大小,朱砂痣。
何小棗看看丁曉白,再看看韓楚風,失神地問:
“這么說來,你們懷疑我就是王大叔的女兒,我就是愛蓮?”
韓楚風道:
“不是懷疑,而是就是!”
何小棗搖搖頭,難以接受地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我爸我媽呢?他們——他們怎么辦?”
這時,丁曉白握住何小棗的手,溫柔地說道:
“小棗,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情回去問問何伯伯就知道了。”
鐵匠老何今年雖然85歲了,但是,身體依然硬朗,耳不聾眼不花。
有時手癢了,還能幫著徒弟掄幾下大錘呢。
前些年,何鐵匠的老婆去世后,他收了兩個徒弟,徒弟一出師,他就把鐵匠鋪交給了徒弟打理。
他每天只管到鐵匠鋪坐一坐,徒弟遇到技術難題,幫忙指導一下。
其余時間,老何就在家里養養花,種種草。
有何小棗照顧著,他的日子過得舒舒坦坦。
丁曉白這么一說,何小棗當下就吃不進去飯了。
說什么也要馬上回家去問清楚。
這時天色已晚,韓楚風當然不能讓何小棗一人回家,就騎上自己的自行車,相隨著去了鎮上。
何小棗回到家,何鐵匠正一個人在家獨酌。
老何看到何小棗回來,樂呵呵地道:
“棗兒,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今晚住丁老師家的嗎?呵呵,是不是不放心你爹呀?”
何小棗搬個凳子坐在老何面前,說道:
“爹,有件事情我想跟你求證一下,你要保證不多想,也不生氣。”
老何滿臉寵溺道:
“丫頭,爹什么時候生過你的氣,有什么話你盡管問吧,爹也有一件心事盤算了好些年了,不知道是不是該趁腦子還清醒,跟你說道說道呢。”
其實,老何早就打算把何小棗身世告訴她了。
可是,他又怕說了反倒徒增小棗的煩惱。
今天何小棗慌慌張張地回來,老何就料定,她要求證的定是關于她的身世的。
“爹,你有啥心事?你先說說。”
何小棗一聽老何有心事,開始打退堂鼓了,她怕自己問出這個問題,老何會傷心。
“呵呵,指不定咱倆的心事是一樣的。”
老何笑道,他也不饒彎子,“你是不是想問,你是不我和你娘親生的?”
“爹!”
何小棗心尖一顫,驚訝地張大了嘴,“難道……難道……我真的不是爹和娘親生的?”
老何伸出滿是老繭的手,壓在何小棗頭上,慈愛地說道:
“棗兒,知道為什么給你取名叫何小棗嗎?”
何小棗含著淚,使勁搖搖頭。
老何繼續道:
“那年,我去鄉下收農具,路過黑棗林時,發現了一個小女孩被遺棄在了路邊。
“你不知道,那個年頭誰家日子都不好過。扔孩子這事兒,在鄉下不稀罕。
“那個小女孩餓得奄奄一息,十分可憐。
“當時,天已經擦黑了,四下又沒人,如果我放任不管,這孩子肯定被餓死,或者被野狗吃掉。
“我心里實在不忍,就動了心思,把這個小女孩抱回家來了……”
老何還沒講完,何小棗就直接撲進老何的懷里了。
她緊緊摟著老何干瘦的身體,哭道:
“爹——爹——謝謝你——是你救了我的命——
“不管我是誰家的女兒,這輩子,你永遠是我爹——我——我永遠是你的小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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