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穿越南宋當皇帝 > 第77章 揚武抑文
  談到了金陵講武堂畢業學員分配,趙竑眉頭微微一皺。

  四川23萬官軍,除去老弱病殘和空額,至少可以編練出10萬大軍。再募新軍5萬,600名軍官,恐怕遠遠不夠。

  看來,在四川成立講武堂分堂,乃是明智之舉。

  大宋朝廷奇葩,上層血氣不足,下層士卒卻是血性,民間練武蔚然成風。將精壯之士甄選編練,老卒帶新兵,即插即用,戰力不可小覷。

  畢竟,還是要一半以上的老卒坐鎮,有講武堂的軍官們墊底。

  眾臣都是半信半疑,卻無法質疑趙竑的決定。

  反正只有一年多時間,若是西北無戰事,當然再好不過。若是有戰事,正好做到有備無患。

  “各位卿家,你們都是國家重臣,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許多道理,你們比朕還懂。吃穿用度,若是不夠,盡可以告訴朕,朕不會讓你們餓著凍著。千萬不要像胡榘一樣,誤了自身,傷了君臣之義,負了國家百姓。”

  趙竑板起臉來,鄭重叮囑。

  “謹遵陛下教誨!”

  眾臣一起點頭稱是,人人心驚。

  皇帝成立反貪司,其用意就是澄清吏治腐敗。如今反貪司權勢和影響越來越大,滿朝官員都是心驚。

  看來在法、理治國之間,皇帝選擇了前者。

  “薛卿、鄒卿,西北邊陲建立忠烈祠,此事要提上日程,朕以為利州西路可取。工部和將作監派出得力官員到邊塞勘探地形,繪制成圖,盡早稟報于朕。至于所需錢糧,都由四川制置司和四川總領所提供。”

  “臣遵旨!”

  薛極和鄒應龍一起領旨。

  怪不得皇帝擢升鄒應龍為工部尚書,看來趙竑心意已決,懶得再和臣子們在忠烈祠一事上爭執了。

  眾臣這才發覺,皇帝去年讓崔與之擔任四川制置使,今年調任范鐘為四川總領所總領,應該是提前布局,故意為之。

  就是不知道一年以后,四川邊陲是不是真的有戰事發生?忠烈祠是不是有必要建造?

  “陛下,今年的殿試策論題目,是臣等出題,還是陛下親自命題?”

  鄒應龍的話,把眾人拉回了正題。

  這才是今天的正題。

  “今年的殿試,朕會親自出題。你們放心,現在雖然是守孝期,可先帝若是看到朕操勞國事,他也會支持朕的。”

  大宋以孝治國,無論是皇家還是民間,一般名義上都要守孝三年。趙竑也不能破例。

  而殿試的題目,他也已經心里有數,那就是針對大宋的“三冗”弊端,看考生們的策論如何。

  “陛下是詩詞大家,海內皆知。陛下親自出題,看來舉子們要頭疼了。”

  薛極滿臉笑容奉承著趙竑。

  “陛下,你是一國之君,這充盈后宮嬪妃,事關大宋江山社稷,嬪妃入宮,可是要抓緊啊!”

  禮部尚書朱著的話,讓趙竑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后宮之事,你們看著辦吧。”

  歷朝歷代,都是一姓家天下,皇帝的兒子多少,可是事關重大。尤其是自宋室南渡以來,幾個君王都是人丁單薄,子嗣艱難,讓群臣操碎了心。

  宋高宗趙構無后,養子宋孝宗繼位。宋孝宗的孫子宋寧宗趙擴無后,養子趙竑繼位。現在趙竑雖然有了兒子,但身為大宋天子,眾臣為趙竑納妃,事關國本,無可厚非。

  “謝陛下!”

  朱著恭恭敬敬,趕緊領命。

  加上西夏公主,以及楊意和賈似錦,還有服侍皇帝的翠珠,五位嬪妃,讓后宮終于不顯得那么寒酸。

  “兵部郎官李宗勉上奏,言山東李全割據之謀已露端倪,表面恭順于宋,以取得錢糧;暗中與蒙古貴族密通款曲。朝中大臣雖亦察覺,但少有直言揭露者。陛下定奪!”

  趙竑把奏折傳了下去。

  “你們看看,都有什么看法?”

  幾個臣子看完,一時都是無言。

  李全為患淮水,殺了朝廷重臣,據守楚州、青州,數萬大軍,形同割據,但朝野上下,誰也不敢輕言動兵。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朝廷屢屢被這宵小玩弄于鼓掌之上,朝廷的威嚴何在,我大宋的臉面何在?”

  兵部尚書宣繒憤憤進言,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李全,已經成了大宋朝廷的心病和丑聞。

  “陛下,此時對李全用兵,為時尚早。如今運河兩岸的莊稼就要成熟,不如等夏忙過后,天氣稍涼,再用兵不遲。”

  鄒應龍不得不開口。

  他本來是來向趙竑上稟殿試的事情,參知政事們不吭聲,他只有打破僵局。

  “陛下,從淮東傳來的軍情,韃靼似乎要對山東用兵。陛下不妨坐山觀虎斗,等雙方交戰,不可開交,再一舉攻下楚州。”

  新人開口,真德秀不得已跟著附和。

  “陛下,宣相公所言極是。韃靼兵發山東,李全反覆之人,必會投靠韃靼。到時候斷了楚州李全部的糧草,楚州必自亂。到時候兵不血刃,自會收了楚州。”

  薛極也跟著加入進來,侃侃而談。

  趙竑一時驚愕,目瞪口呆。

  誰說“聯蒙滅金”是短視,南宋的君王和士大夫們,是“兩害取其輕”之中左右搖擺的無奈。

  就像今天對付李全,眾臣早有盤算,無奈之下,才一個個吐露心聲。

  “諸卿所言極是。可是.......”

  趙竑搖頭苦笑,滿滿的無奈。

  鋼鐵時代,掌握了煤鐵,就掌握了時代的脈搏。沒有煤鐵礦石,怎么冶鐵,怎么造火器?

  甚至,怎么造蒸汽機,怎么造火車,修鐵路?

  北方那么多的鐵礦煤礦,可惜都被對方浪費了。

  “陛下,還是稍安勿躁。韃靼大軍正在攻夏,然后就是伐金。我朝正宜厲兵秣馬,施行新法。否則一旦韃靼騰出手來,南下犯邊,我朝又該如何應付?”

  真德秀心驚肉跳,皇帝雄心勃勃,蠢蠢欲動,常常讓他寢食難安。

  還是少年人,改不了沖動的臭毛病。

  趙竑低頭,陷入了沉思。

  南宋國力貧乏,積貧積弱,正在百廢待興,還要應付西北未來的戰事,確實要謹慎考慮,是不是應該對山東用兵。

  有時候,他不得不忍耐,等待時機。

  “兵部郎官李宗勉,勇于直諫,就讓他擔任殿中侍御史一職,為國分憂吧。”

  趙竑一陣頭疼,岔開了話題。

  殿中侍御史,掌糾彈百官朝會失儀事,可以公正奏事,比原來梁成大、莫澤那些個攪屎棍強多了。

  此人敢于直言進諫李全禍心,能說真話,和那些庸官相比,高上一截。

  那么多士大夫,紛紛諫言不要建造忠烈祠,在李全的事情上卻三緘其口,當真讓他寒心。

  “至于用兵山東,朕也就是議議,不必當真。但五年之內,若是天遂人愿,朕一定會北伐,恢復北地,登上長城,告慰我大宋先烈。”

  “我大宋真要是兵強馬壯,臣等愿做馬前卒,隨陛下前往燕云,以壯行色!”

  宣繒忍不住脫口而出。

  “愿天佑大宋!”

  “愿大宋國祚永存!”

  薛極和鄒應龍先后說了出來。

  真德秀輕輕點了點頭。皇帝雖然剛猛,但審時度勢,不是個莽撞的性子。

  “陛下,今年的殿試,真要取消跨馬游街和榜下捉婿嗎?”

  薛極陪著笑臉問了出來。

  這么熱鬧的事情,國朝慣例,就這樣取消,是不是有些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跨馬游街?請問他們為國家做了什么,值得如此炫耀?還有榜下捉婿,官官相護還是官商勾結?對我大宋好奢靡靡之風,有任何益處?”

  果然,趙竑搖搖頭,冷聲說了出來。

  “將士們在戰場上流血犧牲,所得不過幾十貫錢的撫恤,許多人連個尸體都找不回來。朕想為他們建造一座陵園祭祀一下,就有這么多人反對。”

  趙竑毫不客氣,侃侃而談。

  “我朝厚待讀書人,一旦科舉取士,就是出人頭地,地位顯赫,衣食無憂。安逸之下,不思忠君愛民,造福桑梓,反而利用手中職權,瘋狂斂財,目無國法,就如蒲宏、安恭行等人一樣。流血犧牲的將士無人問津,墳頭長滿野草。腦滿腸肥、作奸犯科的官員則是錦衣玉食、妻妾成群。咄咄怪事,亙古未有。”

  趙竑面色難看,薛極幾人不由得收起了笑容,紛紛坐直了身子。

  “國家科舉取士,要的是人才,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干吏,而不是蒲宏、安恭行這樣的貪官污吏。取消跨馬游街、榜下捉婿,也是讓新科進士們清醒清醒,讓他們知道國家取士的初衷。寒窗十年,只為升官發財,誰要是這樣想,朕就讓他回到牢獄中去,體會一下寒窗外加鐵鏈的滋味。”

  “陛下所言極是,臣銘記在心!”

  幾人一起肅拜,面色凝重,不知是真是假。

  “陛下,那瓊林宴如何安排?”

  既然皇帝已經取消跨馬游街和榜下捉婿,薛極想確認一下,是不是瓊林宴也有必要舉行。

  “薛卿,取消跨馬游街和榜下捉婿,乃是警示天下官員和新科進士,而不是否定一切,因噎廢食。薛卿,你有些草木皆兵了。”

  趙竑微微一笑,暗暗吐出一口濁氣。

  “殿試后的瓊林宴,就安排在玉津園吧。另外,把授官的名冊到時候給朕,朕要參閱一下。”

  瓊林宴,可以當面考核進士,融洽君臣關系,增強彼此信任,不能輕易放棄。

  取消跨馬游街、榜下捉婿,建造忠烈祠,他都是乾坤獨斷,以皇權壓制眾議。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反對者的反彈。

  這些讀書人,花花腸子九曲十八彎,可不是省油的燈。

  薛極幾人領命而去,心里面都是狐疑。

  玉津園是帝王騎射之地,一度荒蕪,新皇登基,又成了禁軍演武之地。瓊林宴改在玉津園,這是要揚武抑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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