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寶臉色的喜色淡了,她踢了下桌子:“我就說是謝蘊陷害我,稷哥哥非不信。”
蘇合有些無奈,這主子雖然好哄,可腦子著實不好用,她只好說得更明白了一些:“您說的有道理,只是說也奇怪,莊妃怎么就那么巧做了那種事呢?若不是她被您推倒的事被太后親眼看見,您也不至于降位。”
蕭寶寶一怔,似是被這句話提醒了什么,眼底閃過恍然,她扭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合:“你是說......”
蘇合忙不迭點頭:“正是,莊妃她......”
“她被謝蘊下蠱控制了!”蕭寶寶斬釘截鐵道,說著話逐漸興奮了起來,“我都聽話本里說了,很多人都養那種蟲子......”
“娘娘!”
蘇合忍無可忍,開口打斷了她,這主子到底是怎么長這么大的?
她嘆了口氣:“莊妃娘娘好歹是妃位,謝蘊怎么可能做得到這種事?比起謝蘊主使,您不覺得莊妃更可疑嗎?”
蕭寶寶嫌棄的瞥她一眼:“你沒生病吧?我和王惜奴無冤無仇的,她陷害我干什么?”
蘇合心力交瘁,深吸一口氣才再次打起精神來:“話是這么說,可您想想,這事最后是誰得到的好處最多?”
蕭寶寶終于肯認真思考了,神情逐漸凝重了起來。
蘇合適時開口:“昨天她可是和皇上同席而坐的,晚上還將皇上帶去了含章殿,之前她可是最不受皇上待見的那一個,現在被您推了一下,名聲有了,寵愛也有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兒?”
說別的蕭寶寶還沒有反應,可提起殷稷去含章殿,她就想起了剛進宮時被她截胡殷稷的事情來。
她恨得咬牙切齒:“你說的對,王惜奴的確不是好東西。”
說著她又有些不甘心:“你真覺得和謝蘊無關?”
“她哪敢啊。”
蘇合恨不得詛咒發誓,她不知道蕭寶寶和謝蘊之間有什么恩怨,可那是皇帝身邊的人,在龍床上的時間,比所有后妃見皇帝的時間加起來還多,這樣一個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畢竟再多的偏愛也抵不過日積月累的詆毀。
比起和那樣一個人為敵,她寧愿主子和莊妃對上。
不同于長年殿和昭陽殿的欣賞,九華殿的惠嬪十分直接,東西一到便讓人送去了小廚房,燉了甜湯出來。
而含章殿此時卻詭異的平靜。
藤蘿看著那熠熠生輝的東珠,又看一眼不為所動的莊妃,還是按捺不住開了口:“娘娘,聽說這些東珠是謝蘊姑姑做主送過來的,奴婢看過了,都是極品的好東西,她大約是想和您表忠心的。”
莊妃正和自己對弈,聞言頭都沒抬:“皇上私庫里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可說到底也是皇上的,謝蘊拿著別人的東西來表忠心,太過不值錢了些。”
藤蘿有些尷尬,她私心里盼著莊妃能將謝蘊收為己用的,便替她找補了兩句:“她畢竟落魄了,一個奴婢手里能有什么像樣的東西?也只能逮著機會做點什么了,至少有心不是?”
莊妃這才將東珠拈起來看了一眼:“去打聽打聽,旁人宮里除了規制內的東西,還都給了什么。”
藤蘿轉身就要走,卻又被莊妃喊住:“別急著回來,看看御書房和乾元宮都有什么動靜。”
藤蘿不敢多問,轉身匆匆去了。
莊妃此時才看著那東珠笑了一聲:“的確是稀罕物件......可這真的是皇上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