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來不及,而是你根本就沒想變好。”白軟軟像是看透了他,“人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你之前不敢殺人,可現在卻通過殺人來釋放你內心的壓力,發泄你的憤怒。你已經把殺人當做跟吃飯一樣平常,你知道這有多病態嗎?”
“或許你說得對。”霍斯玨直視前方,再次舉起槍,“可站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只有我殺的人多了,他們才會對我感到害怕恐懼,才不敢輕易得罪我。”
語畢。
他又十彈連發。
原本是要擊爆他們的頭。
可他怕嚇著白軟軟,
最后還是作罷,只是讓子彈滑過他們身體邊緣,落了空。
“明明有更好的辦法,你為什么總想著讓他們怕你而不是打心里敬重你?”
“敬重?”
“你要殺人,可以殺貪官污吏與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之人,這樣就能得到他們的敬重,而不是毫無理由地濫殺無辜。”
霍斯玨聽得認真。
他說過以后什么都聽她的。
自然不會食言。
她說的話,不會有錯,他也喜歡聽。
霍斯玨讓北風將那些人形活靶帶下去,換上了普通靶子。
“現在滿意了?”
白軟軟撇過頭去,還不想理他。
要是她沒說動他,估計那十多個人形活靶都要被他爆頭。
見白軟軟給他擺臉,他也不生氣,反而站在白軟軟身后,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教她拿槍。
白軟軟的后背緊貼男人的胸膛,她都能感受出他堅實有力的腹肌。
溫和而寵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握槍也是門學問,沒握好,會傷到自己。”
這聲音陌生得都不像霍斯玨了。
白軟軟聽得認真,只因她是真的想變強,也就沒有排斥霍斯玨的靠近。
霍斯玨教得認真,白軟軟的手就一直舉著,舉得累。累到手都在抖。
霍斯玨略微皺眉,“抖什么?”
“一直舉著才會這樣。”
“什么叫一直?”霍斯玨將她的手扶正,“這才舉多久?身體素質差成這樣。”
白軟軟“……”
白軟軟只得繼續堅持,可是手抖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手抖對射擊有影響嗎?”
“以你的資質能射準就行,細節問題可以忽略。”
“學好了,我殺得了你嗎?”
正在為白軟軟調整手勢的霍斯玨一滯,“你學槍法就為了殺老子?!”
“我……我就隨口一說。”
可這隨口一說,還是不可避免地傷到了霍斯玨的心。
畢竟這女人之前可是聯合牧新野想殺了他。
“白軟軟,我發你這人對誰都好,就是對老子有點殘忍。”霍斯玨笑得苦澀,帶著些許自嘲。
可偏偏白軟軟沒有安慰他,只專注于自己練槍法。
霍斯玨松開了她的手,退后了幾步,“調整呼吸,對準靶心射擊,多練幾次找找感覺。”
白軟軟躍躍欲試,然而一發子彈出去,槍往后沖擊,她的手往上一彈,槍掉在了地上,她的手都有些麻了。
這是她第一次射擊。
她看霍斯玨殺人總是輕松,竟沒想到自己試起來這么吃力。
“槍都拿不穩,等著別人來揍你?”霍斯玨吐槽。
他起身,讓北風重新給白軟軟準備了一把槍,將拿槍丟給了她,“這把沖擊力小,送你了。繼續練。”
這次白軟軟握緊了槍支,繼續對準靶心練習。
這把槍比剛才那把溫和許多,她用著還算順手。
只是好幾槍都沒碰到靶。
霍斯玨看不下去了,又一次走到她身后,手把手教她,“單手握不住就用雙手,手均勻用力,食指放松,手打直!”
“吸氣,打出去。”
霍斯玨握著她的手,發出了子彈,正中靶心。
“可以呼氣了。”他提醒,生怕她憋死,“擊發的時候要果斷,想殺你的人可不會給你猶豫時間。”
白軟軟乖乖點了點頭。
又繼續練習了。
在霍斯玨的指導下,她基本上已經可以射到三環,四環。
霍斯玨起身,靠近了她,“現在教你近距離動態射擊,把槍對著我。”
白軟軟將槍口對準了他。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一對準她就開始射擊。
然而霍斯玨似是提前預判了她的行為,躲過了她的射擊,還輕而易舉將她禁錮在了自己懷中,“你他媽是真想殺老子!”
射人形活靶子的時候,千不愿萬不愿。
要射他的時候,倒是毫不猶豫,那叫一個快準狠,他都要被氣笑了。
白軟軟也不反駁,不解釋,槍口一對準霍斯玨,她想的就是殺了他,她就能獲得自由。
霍斯玨松開了她,跟她杠上了般,“繼續。”
白軟軟依舊毫不猶豫,對著他開槍。
然而還是被霍斯玨輕而易舉鉗制住了,就連手中的槍都被他打飛了。
而在氣頭上的霍斯玨故意言語打壓白軟軟,“就這點本事,還想殺人?你未免太小看對手了。”
被白軟軟一次兩次毫不猶豫地開槍刺激了弱小心靈,霍斯玨現在沒個好臉色,好脾氣給她。
言語中便只有陰陽怪氣。
“殺你,我會趁你睡著的時候。”白軟軟說得一臉認真。
“就這么想要老子死?”
“一直都想。”
“為什么?”霍斯玨想不明白,“老子哪里對不起你?!”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霍斯玨想起了那日,她跟他說的:
那些話,一直記在他心里。
所以他也一直在努力去改變,盡量不去觸碰警戒線,只是……改變總需要時間。
“我不是在改了嗎?”他幾近卑微,“只要你不氣老子,老子什么時候吼過你罵過你?”
“我不氣你,但你就可以氣我嗎?”
“老子什么時候氣你了?這些日子,不都一直是老子在受你的氣?”
“既然都在受氣,不如好聚好散。何必互相折磨?”
白軟軟的話讓霍斯玨恐懼,他舍不得,也不想放手,只得哄著她,“軟軟,別說氣話。你只有待在我身邊才能安全,你不知道嗎?”
“霍斯玨,我從來都不反對你把我留在你身邊,我也愿意陪著你。但是……”白軟軟對上他的視線,“我嘗試了很多次,我發現根本不行。”
她幾度哽咽,“只要我跟別的男人交涉,你就覺得我在出軌你就會對我發脾氣吼我罵我;為了掌控我讓我完全離不開你,你甚至不惜一切去阻礙我的事業。”
“太窒息了。”窒息到她只想逃離,“你只想讓我待在公寓,供你日日求歡。可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我想不想要。你也不愿意去了解,我想要什么樣的生活,哪怕我告訴過你我想怎么樣,你都假裝聽不見。因為你只關心你自己,這不是愛這是掌控!”
她不愿被封建世俗壓迫,不愿活在男人的羽翼下碌碌無為。
她也想要有自己獨立的空間,有自己獨立的生活,而不是完完全全為霍斯玨而活。
嫁人前,她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想怎么便怎么,無人約束。
可嫁人后,卻處處受阻,他告訴她這不行那不行,他控制了她的交際圈,也切斷了她的后路。
白軟軟的話讓霍斯玨想到了父母吵架那段時間。
他的母親溫靜好似也因為不能出國而跟父親大吵了一架,最后離家出走,命喪黃泉。
霍斯玨恐慌了,一慌亂,額頭就直冒冷汗。
他靠近白軟軟,輕輕抱住了她,“軟軟我知錯了,你現在都告訴我了,我就全明白了。以后我控制住,我一定控制住,絕不發脾氣了,我不阻礙你的生意了,只要你別離開我行嗎?我就一個要求,只要你陪在我身邊,你想讓我怎么都行,我什么都答應你,我求你了軟軟。”
他太怕了,太怕她離開了。
可他也怕,怕她跟母親一樣想不開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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