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陸遠舟來了興致，“看來這位小姐還是才女。”
“不知……”陸遠舟禮貌詢問，“小姐心里的價位是多少。”
白軟軟略微沉思，也不客氣，“至少也要一百塊大洋，我才愿意冒這個風險進爵色賣藝。”
“價錢都好商量。”陸遠舟作為商人向來一毛不拔，利益至上。
可面對白軟軟，他卻變得很好說話了。
“不知小姐怎么稱呼？我帶你進去，你先唱一段看看？”
“我姓顧，名念雪，你叫我顧小姐就好。”白軟軟肯定是不能說出自己真實名字的。
她便隨意捏造了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也能讓她時時刻刻想起白雪為何而死，這樣一來她也能保持清醒，絕對不會再與霍斯玨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他們已經走到頭了。
陸遠舟帶白軟軟進了爵色。
本還想讓人為她打扮一番，只是白軟軟拒絕了，“妝造我自己可以，你們只要提供我演出服就好了。”
她臉上現在還貼著另一張皮，就是為了偽裝成別人的樣子，不被發現。
陸遠舟讓人準備了演出服，都還是全新進貢，還沒人穿過。
“你看著挑。”
白軟軟打量著那讓人眼花繚亂的演出服，從中挑了一件色彩最為單調的。
杏白色禮服長裙，鎖骨處是鏤空白紗設計，衣袖處采用了鏤空蕾絲花紋，裙下擺就像魚尾一樣微微綻開。
白軟軟換上了這身禮服，隨即從更衣室走了出來。
陸遠舟的目光就停在白軟軟身上，已經移不開了。
他真是他見過最惹人憐惜的女子。
就這么看著她，總會讓他生出幾分保護欲。
白軟軟沒怎么注意陸遠舟那熾熱目光，她只是坐在梳妝臺前開始打扮。
僅用一支銀發簪，便將所有頭發盤在稍偏右下的位置。
化上清雅素麗的淡妝，已是大功告成。
“好了。”白軟軟看向陸遠舟，“我現在上臺演出嗎？”
“嗯。”陸遠舟點了點頭。
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臉染上了微微紅潤。
白軟軟上了臺，深呼吸后，開始演唱，“他關上回憶的門，”
“留一抹夜色深沉……”
陸遠舟在臺下聽得入了迷。
以前太窮，日子落魄。
他知道窮苦的日子有多難過。
所以他開始認真學技藝，慢慢發家致富，越富要學的東西就越多。
他這一生都在為掙錢奔波。
賺得盆滿缽滿，可還嫌不夠。
時而會有人問他為何不找個夫人，那時他眼中除了錢財便再無其他，對夫人這個詞匯亦熟視無睹。
直到今日……
見到顧念雪這般風采，他覺得他好像也不是只執著于財富。
他還可以，也還會對別的事物，提起興趣，有所向往。
一曲畢。
場上爆發出炸裂般的掌聲。
陸遠舟也為她鼓掌。
下臺后，他走到白軟軟面前，“你值得。”
“什么？”白軟軟愣了下，直到陸遠舟再次再次開口，“每個月我給你五百塊大洋，你留下，可好？”
“當真？”
“當真。我何時騙過人？”
“好！”白軟軟喜笑顏開，“那就成交了，簽個合同吧。先說好，我賣藝不賣身，你們不能強迫我。”
“嗯。”陸遠舟讓張平擬了合同。
兩人簽了字，蓋了章。
合同生效。
白軟軟喜笑顏開，沒想到只要每天晚上過來唱唱歌，一個月就有這么高報酬。
這樣一來，她也可以多抽出一些時間陪祈安了。
“那……”白軟軟小心詢問，“從明日開始，我就過來嗎？”
“嗯，你家住哪兒？”
“我家？”
“我去接你。”
白軟軟有些意外，連連推脫，“不用了，我找得到路。”
“你一個女流之輩，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陸遠舟體貼道，“再怎么說你以后就是爵色的藝人了，我們有義務保護爵色藝人的安全。”
白軟軟仔細想了想，這聽上去似乎還挺合理，沒什么問題。
“我住……”
不等白軟軟說出地址，陸遠舟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我送你回去，到時就知道了。以后你上下班，都由我來接送。”
“你……你來接送？”白軟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方便嗎？不嫌麻煩嗎？你應該是這里的老板吧？親自接送我……”
白軟軟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若是司機接送倒還好，只能說明這爵色給藝人的配置還挺貼心。
只是……
老板親自接送，是不是也太給面子了點？
察覺到白軟軟的不安，陸遠舟只得匆忙解釋，“別誤會。我接送你，只是因為你能給我帶來更高的商業價值，我們互利共贏。”
“原來如此。”這么一想，白軟軟心里好受了不少。
“那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她小心翼翼問道。
“我送你。”
陸遠舟走在前頭，白軟軟跟在其身后。
她本想坐后面，然而陸遠舟已經為她打開副駕駛車座的門。
白軟軟躊躇在副駕駛門前，“你不坐副駕駛嗎？”
“我開車，你坐副駕。”
“你開車？我還以為你會讓司機開車。”她進了副駕駛。
陸遠舟進了主駕駛坐著，發動引擎。
車往白軟軟說的方向去了。
車內僅有他們二人，氛圍怪怪的，白軟軟不喜歡太低沉的氣氛，不由主動打開話題，“我發現你會的東西還是挺多的。既是老板，又能做司機，也算是多才多藝了。”
“不過，”白軟軟轉過頭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我的名字了。”陸遠舟調侃，隨即回答，“我叫陸遠舟。”
“陸遠舟……”白軟軟默念著，“這名字好有意境，好聽。”
“你的名字，也好聽。”
白軟軟沉默了，因為她告訴他的都是假名字。
車開到了公寓。
下車之時，寒風蕭瑟，陸遠舟脫下外套披在了白軟軟身上。
這一舉動竟讓她想起霍斯玨。
想起初次，他將那外套直接扔她臉上，美其名曰關心她。
只是霍斯玨糙得很，關心人也關心得生硬。
還是陸遠舟，溫和些。
“謝謝。”她由衷道謝，“外面這么冷，你要不要進去喝杯熱茶，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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