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棐南安撫的看了她一眼,又望向黑衣人。
“把密室的四壁砸開,再查。”
“是!”
半刻鐘后,那黑影果然語調略有激動的回了話。
“主子,確有地道!”
孫遮呼吸輕了些,隨后沉沉嘆息。
“地下遍布他們的阡陌,難怪我們一直未發現端倪。”
顧棐南遙望遠處,聲音似是縹緲了些:“計劃縝密,準備周全,沒有防備也是人常之情。”
“只是可惜荊州死人太多,煙火氣終究是薄了。”
孫遮未曾言語,只唇線繃緊,安靜了許久。
一個時辰后,所有的縱天黑影完成了邪神廟的所有探查,還照例繪制了一份地圖冊。
快馬加鞭的回到城主府后,卻看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江津江鶴滿眼笑意,道:“勞煩小小姐先去見一見大爺他們了。”
顧棐南也有幾分訝異,便也轉頭輕聲道:“娘子,去吧,我且和城主他們議事。”
衛枕鈺也沒堅持讓他們見面,畢竟現在非常時刻,不宜搞什么大團圓的戲碼。
“那行,我會盡快回來。”
夫妻倆分道揚鑣,江津和江鶴則是把衛枕鈺領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中。
還未進去,門竟是先一步打開。
她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徹底籠罩,緊接著一只大手愛憐的揉了揉衛枕鈺的腦袋。
“你這小丫頭,這陣子吃苦了吧?”
衛扶光眼中浮著欣喜,滿眼都是自家小妹的身影。
他抬起頭張望了一下后面,對顧棐南沒有不請自來這種自知之明非常的滿意。
“跟二哥來。”
衛枕鈺把自己凌亂的發絲順在耳后,好笑道:“我還以為你們出了什么事,現在看來,倒是多心了。”
聽見這話,衛扶光嘆了口氣。
“是二哥沒有準備周全,本以為那些宵小見了我們該繞道走,但沒想到古世家多年不出,終究是被人們慢慢淡忘了,一點威風都沒了!”
“亂叫喚什么。”
清淡如雪的嗓音幽然而至,伴著一道黑白交織的身影逐漸清晰。
衛枕鈺抬眸,望去,眼中逐漸凝上笑意。
“大哥。”
都說長兄如父,盡管她很少見大哥二哥,但每次相見,都倍覺安心。
只見那本來猶如高山霜雪的人乍然彎起唇邊,笑的極為柔和。
他微微張開手臂,就將瘦削的衛枕鈺擁入懷中。
“年關一別,你倒是出落的越發漂亮了。”
衛枕鈺不知怎么的,聽到這一句話,鼻尖驟然酸澀。
她抿了下唇,聲音很輕:“大哥也是,好久不見,依然清絕俊逸。”
衛扶光瞪大眼,又開始幼稚行為。
“小妹,你偏心啊,怎么不夸夸二哥?”
衛枕鈺歪過腦袋笑的明媚:“二哥勁兒大,剛才悶得我都說不出話。”
“額……”衛扶光抱住胳膊,不好意思的揉了下耳朵。
比起平日操練那些生瓜蛋子們,他剛才已經很小心翼翼了。
果然阿鈺這種嬌嬌軟軟的小妹,還得更仔細著些。
衛玄渡捏了捏她的臉輕笑一聲松開了人。
“來里面。”
他嗓音溫和,靠近桌案的時候又拿出一個小匣子。
“兩月前你執筆封信,那時未來得及將此物送出,打開看看,可是喜歡?”
衛枕鈺望著面前的禮物匣子,無奈失笑:“大哥二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給我次次帶禮物的。”
衛扶光卻是一挑眉,顯然不滿意她這么認知。
“那怎么行?”
“我們家就你一個掌上嬌,我瞧著那些家族千金都被寵的無法無天,我小妹如此明慧,加倍寵都不嫌多!”
衛玄渡一直笑著,聞聲,少見的點了頭,很是贊許。
“不錯,再多的物件,也彌補不了我和你二哥把你丟在村野數年的遺憾。”
“打開瞧瞧。”
衛枕鈺深吸一口氣,也沒再推脫,小心翼翼的推開匣子。
待看到里面東西的那一剎那,她眸中劃過一抹流光,隨即抬臉望向衛玄渡。
“大哥,這是……武器?”
衛玄渡摸了下她的軟發,輕輕笑了:“嗯,這次來還有個重要的事,那就是打通你體內的封印。”
“申姨同我說你體內封印不似外門,我猜或許是娘干的。”
“另外,昨日晚我同你二哥得到了父親的消息,即日便要啟程去趟玄靈國。”
衛枕鈺抿了下唇,忽而出聲問。
“是不好的消息嗎?”
衛玄渡怔了下,倒是衛扶光打了個哈哈笑道:“瞎猜什么?不過是去問問咱們爹為何這么狠心一去不復返!”
衛枕鈺靜默片刻,看到那淺淺灰瞳中流轉的復雜,沒有刨根問底。
她斂下漂亮的眼眸低笑了聲。
“不就問問嘛,別緊張,倒是這個武器很特別。”
衛玄渡哪能看不出她故意轉開話題,將那精巧的武器取了出來。
“此次尋找爹的蹤跡不知要走多久,便托人打造了這把‘無聲’。”
那是一個精巧的袖箭,但又不單是箭,里間機關精巧,觸手輕便,最外層有一個圓形袖扣。
像是孔雀羽一般鏤空邊緣泛著銳冷的銀白,若非仔細看去,更像是一個工藝品。
衛玄渡輕扣住她的指尖,教衛枕鈺使用的法子。
“從這邊開……能變成兩種武器。”
“一個是原本的袖箭,可變換成雙刺,也可折為飛刀,此外里面有十八根劇毒針,為保命之用。”
言罷,他輕輕一笑,猶如長青的竹玉,褪去霜冷,只余清潤,猶如遺世佳公子。
“當然,為兄永遠也不希望你用上。”
“其中機樞還給你寫了說明,阿鈺若有不懂,詢問影子便是。”
衛枕鈺手下動作一頓,抬起眼:“影子是?”
衛扶光笑著走來,拍拍她的肩膀。
“我們此去歸期未定,自然要讓精銳護著你,影子是衛家祖宗輩存在的影衛,喏,他們老大的名字就叫這個。”
衛玄渡微微頷首,又將一塊玄色玉牌推在了她面前。
“雖說一切尚在為兄的掌控中,但難保主神司的鼠輩暗中謀劃鉆了空子,此令可號衛家諸眾,若是有了意外,不計任何代價,保命待在衛家。”
“當然,我同你二哥也不希望你用上。”
衛枕鈺拿起令牌輕輕搖頭:“大哥,關心則亂,顧棐南不是吃素的。”
說著,她把令牌推了回去。
“這是家主令吧?與其放在我身上埋灰,不如擱在大哥身上,免得我操心。”
言罷,她又彎起眼眸。
“再難對付過的人我也對付過,人心,我向來深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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