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了三日,東方玄夜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這三日來,都是亦初四人日夜照顧東方玄夜。

  鶯歌除了早中晚過來看過東方玄夜幾次,其他時間基本上躲在自己房間不出來。

  就連用膳也是讓丫鬟端進房間,吃完再讓丫鬟端出來,沐浴也是如此。

  丁香等幾個丫鬟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由丁香去找小姐說一說。

  丁香來到房間,對鶯歌福了福身,

  “小姐您以前對王爺多盡心,為王爺擦洗身子,親自喂藥喂食陪他入睡,為何現在對王爺如此冷淡?您是否擔心他醒不了拖累您?小姐,您與王爺已有婚約,就算王爺不蘇醒,您也是王爺的人。可千萬不要做對不起王爺之事啊。”

  鶯歌聽聞極不耐煩,大聲呵斥道,

  “這些事要是都由我來做,還要你們這些丫頭侍衛做什么?”

  “你莫不是為偷懶找借口吧?你出去,我想自己待著,沒事別進來煩我。”

  丁香委屈得眼淚汪汪,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委委屈屈地走出房門,不住地抹眼淚。

  亦初見自己心愛的姑娘被小姐責罵,看在眼中疼在心里。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幫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安慰道,

  “香香乖,不哭不哭啦。王妃不想讓你進去找她,你就不要進去找她,她不想照顧王爺就不照顧吧。唉,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王爺實在是太可憐了。”

  丁香抱著他哽咽道,

  “阿初,小姐到底怎么了?對王爺態度如此冷淡,愛搭理不搭理的。”

  “最近傳的沸沸揚揚,都說小姐心里有了別人,她心里不會真有了別人吧?

  “小姐以前多愛王爺啊,心里怎么可能有別人呢?”

  亦初深深嘆了口氣,愁眉苦臉道,

  “王妃若真愛上別人,我們能怎么辦?”

  “王爺一直不醒,我懷疑她是否擔心王爺醒不過來,才對王爺態度冷淡的?”

  “那么好的感情說變就變,王爺在這邊帶兵打仗,天天對她牽腸掛肚,每天都要念叨她無數遍,聽到我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王爺受了傷昏迷不醒,她便要拋棄王爺,我真為王爺的癡心感到不值。”

  丁香抬起淚眼朦朧的小臉,咬了咬唇,

  “阿初,我記得小姐以前曾經說過,王爺昏迷不醒要多和他說話,否則他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以前的小姐對王爺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心掏出來喂給他吃,親自用嘴給他喂藥,為他擦洗身子把屎把尿,什么事都親力親為,恨不得把王爺寵成寶寶。”

  “如今呢,小姐只是過去看一看都嫌麻煩,根本就不愿意和王爺說話。”

  “阿初,你說怎么辦?要不你們多和王爺說說話,讓他早點醒過來?”

  亦初沉重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來和王爺說話。”

  今日他一定要為王爺下點猛藥,讓他早點醒過來。

  亦初安慰好丁香,噔噔噔來到東方玄夜的房間。

  東旭,如楓,遠之詫異地看著他一副決然的樣子,都瞪大了眼睛。

  亦初掩上房門,搬了把椅子坐到床前。望著床上沉睡不醒的人,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哽咽道,

  “王爺,您到底睡到何時才能醒來?您再不醒,您心愛的王妃就要跟人跑了。”

  “您在這邊打仗還對王妃牽腸掛肚,每天都會偷偷將她寫給您的信拿出來看幾遍,每天都要念叨她幾十遍。”

  “還記得您出事那天嗎?您親自去街上為王妃買了幾大箱子東西,高檔衣裙就買了一百多套,金銀首飾胭脂水粉更是數不勝數,每買一樣東西都恨不得將人家的店鋪給搬空,那些老板看見您就像見到了財神爺似的,高興得不得了。”

  “您買東西時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讓屬下們看了都為您感到高興。”

  亦初說到激動處,不禁淚流滿面,抽泣了片刻,才繼續道,

  “您說您馬上就要成婚,所以您想多為王妃買些禮物送給她,想看著她幸福開心的模樣。”

  “可是王爺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今日已是三月二十二,早就過了您成婚的日子。您若再不醒過來,不要說成婚,就連王妃都要失去了啊。”

  “王妃如今對您態度冷淡,對您愛理不理,對您厭煩的不得了。屬下懷疑,王妃心里肯定有了別人,您若再不醒來,王妃就要跟別的男人跑了,嗚嗚嗚……”

  亦初捂著臉傷心地抽泣起來,心里難受的如同刀絞般疼痛。

  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慢慢捏緊拳頭,猛然睜開一雙燦若星辰卻又迷茫的桃花眸。

  亦初正傷心難過著,耳邊突然響起一個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

  “亦初,你剛才說什么?王妃心里有了別人?是誰?”

  亦初虎軀一震騰地站起身,驚喜地望向床上的人。

  東方玄夜正瞪著一雙桃花眼,臉拉得比驢還要長。

  亦初大喜過望,激動得嘴唇直打哆嗦,語無倫次道,

  “王爺,您,您終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您知不知道,您前前后后已經昏迷了十來日,已經錯過婚期了。”

  東方玄夜扶著亦初的手慢慢坐起身,左右看了看。

  并未見到心愛之人,臉上露出深深的失望,

  “本王夢見歡歡在為本王手術,陪伴本王和本王說話,給本王喂藥,和本王講起許多以前的事。原來這一切都只是做夢。”

  “亦初,本王此次在礦洞被暗算,一定是劉敬亭所為,他是個叛徒,你趕緊去將他抓起來正法。”

  亦初在東方玄夜的腰后面墊了一個抱枕,扶著他靠好,

  “王爺,您沒有做夢,您夢見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們出事之后,礦洞被魔軍占領。劉敬亭名為守在山下攻山,實際上是阻止人上來救我們。”

  “王妃聽聞消息,立即帶人從長安城趕來邊城救您。她從礦洞后山爬上山頂進入礦洞,殺死占領礦洞的魔軍將我們救了出來。要不是王妃,我們早已死在礦洞了。”

  “王妃救出我們,您當時情況很不好,王妃決定在礦洞為您做手術。”

  “她懷疑劉敬亭有問題,便帶您來到天府山莊養病。沒想到劉敬亭在軍營投毒,導致諸多將士上吐下瀉染了瀉病。王妃無奈過去救治,揪出投毒真兇乃是劉敬亭。”

  “劉敬亭當時想要逃走,被我們殺死。他勾結傀儡人攻擊軍營,是王妃帶著我們趕走了傀儡人。三日前,我們才從邊城軍營趕回來。”

  東方玄夜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然而又垮下俊臉,沉聲問道,

  “亦初,王妃人在何處?你說王妃心里有了別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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