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啥都沒有我一樣稱霸十六國 > 第71章 (二百零九)是真是假
  (二百零九)是真是假

  在吃了幾天對他們來說很是怠慢的飲食之后,悅綰終于迎來了他們一行進入幽州之后的第一位在他看來排得上號的官員,慕容麟。

  原本聽說慕容麟這個遼東刺史跑到幽州替范陽王慕容德當家,悅綰心中還很是不高興。國家的官員,怎么能夠隨意離開自己的治地?如果都這樣做,那不就亂了套?

  可在見到慕容麟之后,悅綰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出言責備,他想聽一聽慕容麟的辯解。如果慕容麟說得有道理,那就算了,他悅綰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自然能夠賣個人情就不要結仇。

  可如果慕容麟的理由站不住腳,那他悅綰的眼里也容不得沙子。應該算的賬還是要算的。

  慕容麟的解釋當然說得過去,他治下的遼東郡原本就是劉詳他們家的地盤,他過去那里也不過只是一個監督的作用,實際上他的權力遠沒有劉詳大。遼東郡他本人在與不在,都沒有什么影響和變化。

  此次燕國西征滅秦,他是得到了劉詳的鼎力支持,所以才能夠從遼東郡征集了大量的兵源和糧食運往鄴城。當他到了幽州之后,發現十六叔范陽王慕容德不在幽州。而是去了鄴城請戰,那他作為侄兒,就應該幫助叔叔看好家。

  范陽王慕容德如果有兒子的話,哪怕是個年幼的小孩子,那也是世子的身份,慕容麟幫忙看家的說法就說不過去。可是慕容德無兒無女,那慕容麟說范陽王妃允許他代替范陽王執掌幽州,這也就說得過去了。

  悅綰見慕容麟侃侃而談,面上既無懼色也無愧色,就知道這是個不好對付的主。也是,舞勺之年就被派到了遼東當個名義上的刺史,說是發配都不為過。

  慕容家的孩子雖然也有十二三歲就上馬跟隨父輩上戰場的,但那可是有一大群長輩兄弟一起的。不像慕容麟,只帶著母親和一千親兵就到了遼東郡。要說是他父親慕容垂有意錘煉他,悅綰都不信。

  對于這些天飲食上對悅綰一行人的怠慢,慕容麟也作了解釋。幽州的世家大族們因為見到他遼東郡能夠為了國家毀家紓難,也紛紛效仿。現在整個幽州的官兵和世家大族,飲食差不多都一樣,沒法和以前相比。

  也就是因為所有的糧食和財物都貢獻給了國家,所以他們才不敢來接見悅綰,怕被悅綰認為是故意哭窮或者借機邀功。

  只有慕容麟把一切解釋清楚了之后,他們才敢來見悅綰。

  這段話悅綰雖然不會全部相信,卻也不能全部不信。自從進入幽州地界,他的所見所聞,好像都印證的慕容麟的話里沒有摻多少水分。

  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他悅綰有天子詔書在手,想在一個地方查多久就查多久,大不了在這里時間長一點,好好看看幽州到底是不是慕容麟所說的那個樣子。

  就這樣,在慕容麟的陪伴下,悅綰一行向薊城進發。雖然吃得還是在他們看來可以入口,卻太過簡單的飲食,但因為慕容麟每餐都坐陪,吃的喝的都和他們一樣,所以那些皇城禁衛們卻也不好發作。

  而悅綰卻在慕容麟談笑自若間毫不在意的把那些過于簡薄的食物放進嘴里,吃進肚中,感覺到了慕容麟的與眾不同。

  慕容麟不管多么不受待見,那畢竟也是慕容氏的直系子孫,不敢說從小錦衣玉食,但也不會是平頭百姓那樣饑一頓飽一頓。

  他們就算是上戰場打仗,只要不是被圍困斷糧,也依然會享受很好的待遇。可慕容麟給悅綰的感覺,卻像是從小就吃苦吃習慣了,對一切身外之物都不那么上心。

  這樣的人物,尤其身上還流著慕容氏的皇家血統,這就不得不讓悅綰更加高看一眼。如果這個小子真得像他父親慕容垂那樣,將來還真的會有一番不得了的作為。

  悅綰他們怎么想,慕容麟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按照姜恬快馬傳回來的指示在進行,大魚都已經進了網,又怎么可能讓他跑了,剩下的只不過是怎么烹制而已。

  悅綰一行人在慕容麟的陪伴下,一路順利的到了薊城。慕容麟先把他們在驛館當中安頓好了,讓他們先沐浴更衣,稍稍休息一會。他去安排接風宴席,然后再來請他們入席。

  盡管對飲食有一肚子的腹誹,但慕容麟和他下屬們的態度和做事方法悅綰他們卻挑出不什么毛病,一切都是按照行軍打仗的方式進行,沒有號令不執行,不合規矩拒絕執行。

  旁敲側擊、威逼利誘的手段在別的地方百試不爽,在這里卻是屢次碰壁,從慕容麟手下的官員和小兵那里問不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能回答的,都幾乎是統一的答案,問了幾個人,回答都是一樣。而不能回答的,則也是統一的,閉口不言,拒絕回答。

  這就讓悅綰和那一眾皇城禁衛很是佩服慕容麟對手下人的駕馭之法。能夠讓手下人無視皇帝身邊人的威逼利誘,又都是嚴格按照軍令行事,讓悅綰他們挑不出一點毛病。這還是悅綰一行人第一次遇到。

  他們越來越覺得,這個慕容麟不可小小覷。

  接風宴上,依然很是簡單,沒有別的地方幾十或者十幾道菜的席面。只是清水煮的大塊羊肉,和每個人面前的一小碗細鹽。

  這種吃法悅綰等人還是第一次見。慕容麟也只是笑著說是實在沒有什么好東西招待,只是前幾天抓到了一個私鹽販子,沒收了一批細鹽。

  以前帶領部下軍隊巡視邊境的時候這樣吃過,覺得很好,所以特意讓這些吃習慣了精細美食的皇帝身邊的人嘗一嘗。

  而與羊肉相伴的美酒,則被慕容麟特意提起,是從代國獨孤劉繼祖那里花高價買來的燒刀子,在這隆冬時節喝,最適宜。

  悅綰用筷子夾起一塊名戳印章大小的羊肉,蘸了點細白如雪的鹽粒,放進了嘴里。

  (二百一十)冒名頂替

  慕容麟還是用了些心思的,這個大小的羊肉,嘴大不在乎禮儀的一口就能吃得下,嘴小或者講究一點的也不過兩口而已。如果不是接待他們,悅綰覺得廚子的刀工不會這么細致。

  而那燒刀子,入喉如刀割,落肚如火燒,一口下去,身體很快就熱了起來。卻是真真的適合在這天寒地凍的隆冬時節喝。

  自從進入幽州地界,幽州的驛站就沒給悅綰他們一行的餐食當中加過酒肉,都是最普通的粟米和粗麥餅。悅綰他們的嘴里早就淡出個鳥了。

  這接風宴上突然見了管飽的大塊羊肉和不限量的大碗酒,別說那一眾皇城禁衛,就連悅綰都情不自禁的多喝了兩碗酒,多吃了幾口肉。

  對于他們這些第一次喝燒刀子的人哪里知道燒刀子的厲害,即使按照他們平常的酒量打個對折,喝了燒刀子,也保管讓他們人事不省。

  酒醉之后會口渴,而水煮羊肉蘸細鹽這種大量吃鹽的情況更是需要大量喝水。半夜的時候,悅綰就被渴醒了,朦朦朧朧間呼喚著要水喝。

  聽到他的呼聲,有一名幽州士兵進到他的房間來給他遞了一碗水。悅綰因為太渴了,又因為酒醉,頭腦不很很清醒,所以也沒有察覺給他遞水的不是他的隨從,喝了水之后倒頭又接著睡下了。

  相比悅綰,和他一起來到幽州的其他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那些人雖然也口渴的要命,但卻沒有人給他們水喝。

  并不是沒有人理他們。相反,現在他們每個人都坐在一張可以讓他們不需要跪著坐的比較高的、帶有靠背的椅子上。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張雙人的桌案,桌案后面有兩個幽州普通士兵穿著的人,手里拿著紙和筆,在向他們問問題。

  昨晚還在與慕容麟在一張桌子上吃肉喝酒,酒醒之后就發現自己被綁在了這個沒有見過的高椅上,面前的兩個幽州普通士兵還問自己的姓名年齡。

  甚至自己的家里情況,婚配與否,妻妾幾人,分別是哪家女子。父母出身何處,官居何位;子女幾人,年歲多少……

  這些皇城禁衛哪里受過這樣的欺負?他們是護衛皇城的,常年和皇帝見面。他們出了京城,幾乎就可以代表皇帝的耳目。敢這樣對他們,難道是想造反不成?

  但不管他們是怒罵也好,威脅也罷,他們面前的兩個普通的幽州士兵只是一如既往的問他們那些問題,那些既繁瑣又細致的問題。

  這些個皇城禁衛一開始還能夠罵得出來,可隨著酒勁上涌,口渴得越來越厲害,他們罵人的力氣就越來越小了。按照那兩個幽州士兵的話:不老實回答問題,就不給水喝。

  一百人的皇城禁衛,再加上悅綰的隨從,每一個人都享受了這種單人獨間的待遇。

  而隨著每一個人一點點的服軟開始回答問題,被問的問題也越來越細致。不僅有與他們一起同行的其他禁衛的姓名,還有他們之間的關系如何,哪個人身上都沒有胎記傷疤等細微到他們自己平時都沒有注意的問題。

  更有他們與其他地方的將佐有沒有什么往來,關系如何,認識的經過等幾乎是他們個人從小到大的經歷都被一一問了出來。

  不僅是問他們單個人,他們的口供還會用來互相印證,如果發現他們當中有人故意胡亂說,他們就會受到一定的懲罰。

  在他們最終把自己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經歷全都重復了不知道多少遍,確定了沒有錯漏之處之后。有那么幾個人就被帶到了更好的獨門獨院的地方。

  在那個院子里,他們都見到了一個和他們無論從身高、相貌還是五官都有八九分相似的人。那個人拿著他們之前說出的經歷,與他們互相提問回答問題。還模仿他們的言談舉止等動作。

  不過才幾天的工夫,那些被關在獨立小院中的皇城禁衛們就感覺和他們一起生活的那個人,越來越像自己。他們感覺到了危險,知道那些人接下來想要干什么。

  也有人嘗試著殺掉與他們一起居住的人,但每次都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其他人制止。這時他們才知道,他們以為只有他們自己和想要冒名頂替他們的人兩個人居住的小院當中,還有很多他們根本不知道的人存在。只要他們有什么異動,那些人就會現身。

  這就是姜恬讓慕容麟做的事。

  既然悅綰一行人到了幽州,那就別離開了。能迷倒人的迷藥姜恬一直沒有收集到,偶爾有一些部下收羅到了送上來,弄出來的結果也很不理想。所以迷倒人最不容易暴露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還是高度酒燒刀子。

  讓這些悅綰帶出來到各個地方清查田籍戶籍的皇城禁衛倒戈肯定不容易,所以姜恬才想出來了冒名頂替這個辦法。

  一下子找不出來那么多和他們長得像的人,所以只能是從慕容麟帶到幽州的姜恬屬下的人當中,找幾個和那一百名皇城禁衛相像的。

  這下子難度就降低很多了,幾萬個人里找幾個長得像的,就不是很難了。而要求那些皇城禁衛把他們從出生到現在的經歷盡量詳細的詳述出來,也是為了將來這些冒名頂替者少露馬腳。

  悅綰在知道自己被慕容麟軟禁之后也只能是干生氣,卻無可奈何。他都能被軟禁,他的隨從和護衛處境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個時候悅綰還是很識實務的,不吵也不鬧,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在他看來,這一切不過是慕容麟想要逃避被清楚田籍戶口的反抗舉動罷了。早晚他都會被放出去,他就不信慕容麟還真的敢殺了他這個大燕軍的尚書左仆射。

  悅綰哪里知道,在慕容麟的眼里,他這個大燕國的尚書左仆射什么都不是,慕容麟的眼里是整個天下。和姜恬接觸的越久,慕容麟越覺得姜恬這個人有意思。與姜恬相處很輕松,而姜恬征服天下的方式,在慕容麟看來,也比別的人要輕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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